余恕诚：诗歌：从韩愈到李商隐

扬之水

李贺展示层出不穷的幻想，不是归向内心，而是指向由幻想编织的外在空间

扬之水

李径独来数，愁情相与悬。
自明无月夜，强笑欲风天。
减粉与园箨，分香沾渚莲。
徐妃久已嫁，犹自玉为钿。
——李贺《李花》

扬之水

李商隐之任主观，在取象上固然与韩愈“镌镵造化”，取外部之象，展示主观思想不同，同时也与李贺“师心”，心造种种空中楼阁和荒诞之境异趣。

扬之水

在李贺那里形象与心灵情感，一为表现者，一为被表现者，可以分得开，而李商隐笔下则是混沌一片，常常把内心景观作为直接描摹与表现对象，展现更为本原的心灵状态

扬之水

李诗历来受到“欠理”、“少理”的批评，主要原因不仅在于他的意象怪怪奇奇，匪夷所思，亦缘于组合上倏忽变化，起落无端，来去无凭。

扬之水

李商隐在诗歌创作上发展了韩愈以来的任主观倾向，诗艺起了很大的变化，表现为任主观的内向化，取象的内心化，以及意象组合的非逻辑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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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它是甚至能够在时代精神与诗人思想性格均存在重大差异的情况下，使前与后形成某种沟通。另一方面穿透与沟通过程中，在原坐标面前又常常出现转弯、移位现象。

扬之水

韩愈、李商隐之间的诗歌演进，至少出现两次大的移位。一次是从韩愈“舒忧娱悲，杂以瑰怪之言”的奇险，转到二李的“长吉体”；一次是从韩愈强烈外向的任主观，转入李商隐的内心化，建立起李诗所特有的朦胧瑰丽的主体风格。

张庆东字恕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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