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 义 虚 实 观.
意海思林 漫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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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关于虚实划分。
虚实是相对的,是在对比中存在的。无虚,则显不出实。无实,则显不出虚。是虚还是实,有时是客观的实在区别;有时,是由人的认识角度不同而不同,是由人认识程度而确定;有时,是根据需要,用以方法、计策而定的。
有时,虚实是不同的隐或显形态的区别。隐性为虚,显性为实。有时,指动的、变化的是虚的,指静的、固定的是实的。
有时,柔性为虚,刚性为实;易碎为虚,坚固为实;分散为虚,集中为实;离散为虚,连续为实;稀释为虚,浓缩为实;稀松为虚,紧密为实;通透为虚,密蔽为实。进而看,分裂为虚,团结为实,因为团结就是力量。
有时,假的为虚,真的为实,有虚假与真实之说。有时,现象为虚,本质为实;表象、假象为虚,本相、真相为实;粗杂为虚,条理为实;糟粕为虚,精华为实;远者为虚,近者为实;过去、未来为虚,当前为实;间接为虚,直接为实;模糊为虚,清晰为实;幻觉为虚,实感为实;做梦为虚,醒来为实。
一般地,抽象为虚,形象为实;一般性的为虚,具体性的为实;颜色、光色、观感为虚,形状、重量、质感为实;听者为虚,眼见为实;眼见为虚,触摸为实;语言为虚,照片为实;照片为虚,实物为实;判断为虚,实证为实;猜测为虚,实验为实;感性为虚,理性为实。一般的习惯是以无为虚,以有为实;以未发现的、后发现的为虚,以原来的、常见的、先发现的为实。
在数值中,相对的,人们一些认识是:以数值零(0)为虚,大于零(0)的数值为实;以小数为虚,以整数位实;以负数为虚,以正数为实;当然以虚数为虚,以实数为实了。其中的相对虚的数都是后发现的,不是原来常见的。
有时,精神为虚,物质为实;网上为虚,现实为实;网币为虚,货币为实;货币为虚,商品为实;摆放样品为虚,具体商品为实;预定为虚,交货为实;广告为虚,实效为实。
当然,理论为虚,实践为实;理想为虚,现实为实;思想为虚,行动为实;欲望、动机、计划、方案、口号为虚,实施、实效为实;表态、姿态为虚,付出为实;发现、解释问题为虚,解决问题为实;认识为虚,方法为实;科学为虚,技术为实;过程为虚,结果为实;努力为虚,收效为实。
有时,病态为虚,健壮为实;弱者为虚,强者为实,有虚弱和壮实之分;短缺为虚,充实为实;短板为虚,长项为实。
要正确理解虚实的相对性。对比事物两者之间的虚实,不要将这两者一同与第三者的对比进行混淆。如,在整个知识里,科学技术偏属于务实的。而科学是认识世界、解释问题的,是认识性知识方面的,精神活动性质更明显些;技术是改造世界、解决问题的,是实际应用性知识,动手操作性质更明显些。这样对比科学与技术,可以说技术比科学更实一些。因此,科学为虚,技术为实。当然,这不等于否认科学比其他有些知识要实一些。再如,从基因整体角度看,显性和隐性都是真实的。然而这不否认相对比,隐性和显性分别属于虚与实。
当然,不同的视野,不同的人群,不同的文化,对虚实区别有着不同之处。正如姜俊先生所说:虚实,因文化基因不同。中国人以形而上为虚,形而下为实,即道虚而器实。西方人以神识为虚,以物质为实。现代科学则以暗物质为虚,显物质为实;以无息的为虚,有息的为实。按现代科学认识的视角看,三维以下的所有发生与存在都是实的,四维以上的所有发生与存在都是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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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关于虚实关系与虚实分辨。
虚实是循环互变的,虚实是密切结合的。如佛家所谓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虚实是捆绑在一起的,甚至有部分虚则转化为实,有部分实则转化为虚。能量与质量密切联系而又可以互相转化 。气体水与液体水,固体水与液体水,甚至气体水与固体水之间都可以互相转化。精神和物质可以互相转化,即所谓精神变物质,物质变精神。
看是虚的,而实际有实的在弥漫着,只是另一种实的粒子。看不出来、透明的水有水分子。空气初看是虚空,实际有气体分子。人在目前这暂时和有限的能力所看不到的暗物质、反物质也应是这样。
看是实的,实际是由虚素构成的;是由能量运动构成和支撑的、由作用力联系一起的,包括是由场束缚在一起的。一级一级往小、往微观去分析,就都越来越虚空,越来越不可感,越来越不确定。如波、如场、如弦、如膜,甚至如意识,如灵魂。
世界是虚实的结合体。自然界、人类社会的事物形态纷繁复杂,千变万化,其中的许多表现是或隐或显、或聚或散,虚虚实实、真真假假、相互结合、相互依存的,真是到处弥漫,一双慧眼也难分难辨虚实的,有时就象雾里看花。
光子、电子等至微粒子既是实在的粒子也是虚幻的波动,确实是光怪陆离。老子对道之玄、对道之名的认识,在道德经开篇时即予以说明。可道、可名的,又非常道、非常名,即虚实莫辨。
人的认识与解释、人的态度与说法、人的行为与做法,也是这样。当然也有的实被误认为虚的,有些虚却被蒙骗为实的。
这需要不断去伪存真、由表及里地透过现象看本质,剖开表象、假象,来认识本相、真相。需要相当的辨别和认识能力,用辩证法、分合法,甚至采用专门技术,去剥光、辨析、破解。而且还需要实事求是、从实际出发、实践检验,这是辨别真伪最好和最后的办法。
值得注意的是虚实有程度不同的中间带。如,由认识到实际的许多概念都是活动,都有或多或少的实践性,只不过,与物质实际之间,有的近一些,有的远一些;其实际性的强弱程度有不同。
不能简单地认为只有物质活动才是实际行动,而非物质活动就不是实际行动。物质实践比非物质性行动的实际性就强;并且也比科学实验的实际性强些。写作就比读书的实际性就强,说话这种活动就比思考的实际性强;甚至,动脑也比感觉的实际性强,感觉就又比不感觉的实际性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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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关于虚实运用。
人类生活需要善于使用虚与实。许多虚的需要实现物化才能得以应用,才能实现真正的价值。实物产品、实体经济就是这样重要。但是,许多实的需要向虚的扩展和替代,才能使人类得以更大的解放,取得更大的能力和生存自由。就生活、世事用虚而得实的做法而言,实际到处都有。摄入咸盐、甜糖,需要加水稀释,或散掺于食品中而食入。苦药加糖衣而易食。以调味酌料,以滋味慰籍为虚、为办法,以摄入热量、营养为实、为目的。有时善意的撒谎的,比实话实说效果好。
一些由虚到实和由实到虚的转化,都可以实现积极的进步。在虚实有序循环互变方面,最有科学思维意义的是思维与实际结合的全过程:应用性的实践(实)——发现与认识(虚)——技术与计划(虚,但相对地实于前步认识)——物化实验性实践(实,但相对虚于下步实践),然后再进行应用性实践。
尤其,通过应用性实践(实)的体验、实际观察、调查和考察,深化认识,发现问题,掌握特性,总结出经验、教训、规律,形成创见,经过了积极的实变虚。再由发现与认识(虚),形成进一步向技术与计划转化(虚,但相对实于前步认识),即向实际应用创新、相对实的方法技术和实施方案转化,这经过了积极的虚变实。进而,应用技术,由技术与计划,包括设想蓝图、计划方案,变成实施或物化,这是经过又一次积极的虚变实。
一个相对虚的概念和事物被发现、建立、应用以后,将是人们的视野广度、认识思路、技术方法、活动自由度,乃至整个智慧与生存方式,都有了更大的空间扩展和水平提升。许多虚手段的产生,就是代替高耗的实,是劳动生产力的解放,是科学技术乃至社会生活方式的进步。有的以实替虚时,就笨重、落后些,如原始交换,没有货币时;又如,电讯没有产生之前,用人力、车马送信;再如,电子文件和互联网没有产生之前的办公和文件传输。现代电子信息手段,已经使人类信息处理、交流、交易,实现了改天换地的信息化和知识经济。
数有虚数和实数的区别。一个虚数概念和虚数单位被引入数学以后,发生了数学的一次地震式的革命,就如当初发明零(0)乃至负号(-)后的数域扩展意义,数学家们即惊喜又疑惑地捅开了跑进数学另一个广阔天地的大门。从此相当大地扩展了数和数学的领域,相关的代数、几何、函数等一场跑马圈地式的数学开拓,呈现着突飞猛进的破竹之势。从而,形成了复数代数,产生了奇妙的复数三角函数、四元数,乃至八元数,发展了非欧几何。一个由这些生发的复变函数,一直成为现代数学研究的前沿领域。复数数学充分简化和简捷解决了历史上的许多复杂数学和物理难题。尤其极大而有效地促进电学、基本物理学水平的跃升。
政治、军事、外交计策中需要使用虚实。孙子兵法早就承认兵不厌诈,三十六计也多为诈术,归纳了许多避实就虚、虚张声势之法。声东为虚,击西为实。围魏为虚,救赵为实,更实在于伏击打劫魏军。孙子兵法还讲究适当使用奇正之法。正为实,意思为实力、资源等;奇为策略、计谋等。以正合、以奇胜,意思是有了实力就可以作战,加上必要的谋略就可以胜利。
文学艺术创作,如绘画、诗文、电影,也要虚实结合,包括动静结合、 远近结合。诗词创作更讲求虚拟的意境,更加有活力、生动起来,宛如一幅画图呈现给读者。
虚和实内容的丰富和水平的提升,带来了和标志着社会进步。到如今,虚的方面,已经形成了信息时代、知识经济时代、虚拟生活时代、虚拟经济发达的时代、文化娱乐和科学技术发达的时代。实的方面,已经形成了经济财富膨胀的时代、固定资产大量投资建设的时代、各类装备体系发达的时代、巨量物质生产流通的时代。这样的时代,精神物质产品更加丰富了 ,就更加充分地满足了人们精神物质和社会各类生活的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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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关于虚实德行。
人的基本品质之一就是德行虚实。德行虚实观也决定了人的走向,关系到对他人和对社会的利与害。
一般是名誉为虚,权利为实。人有务实的,有务虚的。有的倾向注重虚名的,有的倾向注重实惠的。对虚名和实惠两者,有顾此失彼的,有两者全顾的,有皆看轻看淡的。
如此,贪心不足者有之,淡泊名利、淡定无私者也有之,不顾名誉而掠贪实惠者还有之,为理想、顾名节而轻财产、生命者更不乏之。只顾眼前之实,看长远是虚、是未知的,甚至以侥幸心理而不计最终后果的有之。也不乏有道德缺失、违法违规造假的,以冒充好的,以假乱真的,坑害百姓,贻害四方。这种不按常规出牌乱用虚假的人是社会的公敌,这必须严格查处,坚决抑制其滋生蔓延。过于宏观、长远,而轻视当下、现实的,忍得清苦、孤独、寂寞及艰难而坚定不移倾力于对未来负责的也有之。
有实在本分和虚假奸猾之分,即有老实巴交和虚头八脑之分,有老实实干和虚浮耍滑之分。有名副其实的,有名不副实的。有徒有虚名的,有默默无闻的。有鞠躬尽瘁的,有欺世盗名的。孔子对处理好名实关系,王阳明对处理好知和行的关系,都有精辟论述和开示,对做人指导意义很大。
现实生话中有些人虚实运用的好而有所作为。许多时候处理事情,需要灵活策略处之,即太死板的实,往往收效不佳。一条道跑到黑,往往会碰南墙。一味实和一味虚都是行不通的。但做人上,还需以实为本体,以虚辅之,需要有原则性,遵守社会规则。这就是所谓高调灵活做事,低调实在做人。
辨别虚实、使用虚实之法,需要因时、因地、因人、因事得当用之。这些都需要智慧和胸怀,把握尺度。做人做事都是这样。掌握虚实之理技,有利于增长、丰富、提升、运用智慧,有利于修身养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