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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遭遇了一场猝不及防的暴风骤雨。
雨像个幽灵似的又缠上了她,在微信群里持续骂她八九个钟头。风向她道晚安下网后,雨仍不依不饶,一百多条骂语排山倒海,“阴”仇大恨呵。
故事得从几年前说起。她们相识于一个文学社团,因为住家隔得较近,社团活动结束后常结伴返回,故此有了些了解。她们其实有距离,风是高级白领,圈子里都是“强”人,住在当地最贵的全海景小区;雨却连工作都没有,租住在没有电梯的旧楼。但风觉得贫富不应成为心灵差距,从文学的角度,她曾以为距离会产生美。
有说性格决定命运。风生于高知家庭,出生不久父亲蒙冤坐牢几十年,母亲坚强自立但英年早逝。这些使风的性格刚直不阿、自强不息,也让她在父母去世后的几十年中大得裨益:同批下乡知青中唯一77年考上大学的;30 岁当上副处长;投资、经营中即便血本无归亦可东山再起;是精英也是拼命三郎,岁月虽艰辛但也回报优厚;令她骄傲的还有女儿女婿皆是博士,为行业翘楚。而雨的情况却大相径庭:父母分开住,她没有读过大学,没有专业技能,没有正式职业,好像家庭也很不顺,平时有点自怨自艾。但她们骨子里似有很多相似:都有点文学才华;内心丰富孤傲,敏感自尊好强;同情弱者,嫉恶如仇等。风比雨大十几岁,素养让她不设关防与之相处。她曾小心翼翼地试探,建议雨考些什么证,以便在圈子里为她谋个职,但雨却虚荣地说有地产公司请她年入几十万,熟谙经济的风为雨的取向暗自忧虑。其时雨在推销什么保健品,卖出去一套提存5 元,风对这些爱莫能助。偶尔陪雨去去公园,或吃个饭,或送点水果什么的,如此淡淡交往着,因狗狗交情似进了一步。雨跟人打官司,性格呈现出偏执乖戾。但她也有真情流露时:一次风请她吃饭,本是较普通的菜,但雨却说这是吃过的最好吃的,连剩下的点心都乐意打包带走。
风收养了一条有点残疾的叫小白的比熊狗,去哪儿都带着它。一次开车外出,因同车人不爱狗遂拜托雨照看一天,雨很乐意地照看它,尽心尽力细致体贴,令风温暖。此后雨还经常问起小白并要了它几张照片。她们因狗似乎萌生了些些温情,即便后来雨视风为大仇人,但风心底有一丝仍存着。
几年后风退休将全部精力用到了社团工作上,一个组织本松散的社团不消说是欢迎她的。不久后风当上了副团长,这时她们的关系起了变化,从女人直觉风知道那是嫉恨。人性里有多种恶,虽都不承认但致命的是这个:见不得身边人强过自己。他们宁愿看到外人好,宁可看到离自己很远的人好,就是见不得身边人比自己强。虽然早当过“官”的风并不在乎这个“官位”,但社团里多有跟雨一样的不满和觊觎者,如此风也时有莫须有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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