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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迪南门秋夜对月
——唐代：钱起
夜来诗酒兴，月满谢公楼。
影闭重门静，寒生独树秋。
鹊惊随叶散，萤远入烟流。
今夕遥天末，清光几处愁。
解析
“裴迪南门秋夜对月”一作“裴迪书斋望月”，反正是写作者钱起在裴迪家赏月的情景。“裴迪”，我们都很熟悉，王维诗中的常客，神仙一样的品格，这种人当然很受诗人的欢迎，像杜甫、孟浩然、李颀、喻良能，都与之有来往。
一个秋夜，钱起与裴迪相约在书斋饮酒赏月，不觉中明月当空，月华洒满“谢公楼”。这里的“谢公”一般认为是指南朝诗人谢庄，他留有《月赋》篇，其中“美人迈兮音尘阙，隔千里兮共明月”之佳句，几乎成了诗词中“望月思归、怀远、伤别”这一定式的原型。可以说，“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都是这两句诗的变体。既然如此，谢庄与月亮当然密不可分，谢公楼也成了赏月的绝佳之地。当然，这里的谢公楼只是一个美称，代指裴迪的“书斋”。
“影闭重门静，寒生独树秋”，突出一个“静”字。首联写“诗酒兴”，必然热闹非常，而喧嚣过后，便是长时间的静寂。重门紧闭，万籁俱寂，独树生寒，秋意渐浓，这种情形下，人很容易关注到自己的内心。
“鹊惊随叶散，萤远入烟流”也在写“静”，如果说颔联是静态的“静”，那么颈联则是动态的“静”，以动衬静，才能更好地凸显静。
这个“动”便是月光。月光必须很亮，惟其如此，它的移动才可以惊飞树上栖息的鸟儿。因为，鸟鹊以为天亮，该起床飞了……说起惊鹊的起源，曹操的“月明星稀，乌鹊南飞”或许可以当之。另外，孟浩然诗《秋宵月下有怀》“惊鹊栖未定”，以及辛弃疾的“明月别枝惊鹊”都是对此的化用。
“萤远入烟流”句，为何也在写月光呢？因为在月光衬托下，流萤的光芒显得很黯淡，几乎看不到，而因为“烟”的缘故，萤光又得以重现，同时，萤光远入烟丛，则可见其流动。因此，看似简单的一句，实际上包含了许多巧妙的构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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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9-14 15: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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