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诗词教学讲义（四）

王彦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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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彦儒 发表于 2021-7-25 1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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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言是诗的建筑材料，选择什么语言构筑诗虽不是首要问题，但也不是无关紧要的问题。——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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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孟郊的《游子吟》：“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前四句如像诉说一般，毫无矫揉造作，平白朴实、情渗语言，动人心扉。“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本是朴素自然的语言，但隐含富有感情的比喻，用小草抽出的嫩心来比喻诗人回报母亲恩德的心，将母亲的恩爱比为春天的阳光，语言鲜活、生色生光、形象有味、余音绕梁。——抓住了关键，点评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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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杜牧的《清明》：“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语言特色为：简练平白、有画面感、生动形象。第一句展现一幅春雨纷纷的画面，语言形象，第二句写行人哀伤凄迷而不外露的情感，简练，言中含情。三、四句非常形象，为人们呈现一幅诗人问路牧童指路图，平白如话，生动形象。——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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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李白的《静夜思》：“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语第一、二句，语言犹如潺潺流水，无波无浪，丝毫不用雕饰、好像说话一样，娓娓动听，又流畅得像一首轻巧的歌，词之浅意之深，令人回味无尽。第三、四句朗朗上口、言中有情。很多人以为好诗语言要瑰丽，要深奥，其实是误解，李白的《静夜思》为诗的语言树立一个很好的范例。——言之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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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王之涣的《登鹳雀楼》：“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语言特点：第一、二句寥寥十字便勾画一幅夕阳落山、黄河入海图。既简练又形象，“依”字，“入”字十分精当。“欲穷千里目”按照语言顺序应是“目欲穷千里”，为了平仄倒装，却产生意想外效果，引人遐思。第三、四句道出人所共知而无人提炼，亘古不变的哲理。——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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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李商隐的《乐游原》：“向晚意不适，驱车登古原。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第一、二句点名登古原的时间和原因，也表明心情不悦、忧郁。“夕阳无限好”本身无画面，语言后面却暗示：余晖映照、，晚霞满天、山凝胭脂、气象万千这样一幅黄昏夕照图。夕阳太美了，但是不久长。诗人发出残光末路之感叹。千古哲理，为之击掌。——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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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孟浩然的《春晓》：“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这一首诗儿童非常喜欢，喜欢它的浅白，喜欢它的朗朗上口，喜欢它的别有天地。看它的语言行云流水；它的意境悠远深厚，它的韵味鸟啼无意、落花有情。——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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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白居易《赋得古草原送别》：“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又送王孙去，萋萋满别情。”语言特色：精炼、形象、蕴理、生情。白居易是平白如话的大师，“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既平白简练又文采逼人，还喻生哲理。人生不畏失败，重新站立仍有春天。此名句有一动人传说：白居易聪明好学，写了不少诗句，无人赏识。到当时最繁华的都市长安，携带一大叠诗稿，找诗歌名气很大的顾况，希望得到他的赏识和推荐。顾况看了一部分，觉得无以动人，便拿白居易名字开玩笑说：“长安米贵，白居不易。”看来即将无戏，白居易苦苦哀求顾况再往下看，当顾况看到“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后，惊叹不已，连忙说：“有这等文采，长安居易。”后来白居易官职比杜甫、李白都高。真可谓，一句名诗改变人生命运。——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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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李绅《悯农》：“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此诗笔力简劲，构思新颖，表现有力。李锳评：“此种诗纯以意胜，不在语言之工。”也有一定道理，再次印证《红楼梦》中林黛玉在教香菱学诗中时之语：“词句究竟还是末事，第一立意要紧。若意趣真了，连词句不用修饰，自是好的，这叫做‘不以词害意’。” 的正确性。——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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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李白《早发白帝城》：“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第一句早上辞别彩云缭绕的白帝城，色彩瑰丽，文采斐然。第二、句凝练干净、简捷有力、文字轻快，而且有情，情在归心似箭。第三句绘声，第四句有情，显得十分欢快。整首诗的语言特点是色彩明丽、语言轻快、绘声绘色、言中含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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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崔颢的《黄鹤楼》：“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这首诗语言宏丽、一泻千里、饶有风骨、音节浏亮、信手而就、流畅不拗。——扼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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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沈佺期的《古意呈补阙乔知之》：“卢家少妇郁金堂，海燕双栖玳瑁梁。九月寒砧催木叶，十年征戍忆辽阳。白狼河北音书断，丹凤城南秋夜长。谁为含愁独不见，更叫明月照流黄。”语言构思新巧，读来清新无限。——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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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杜甫的《登高》：“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语言生动形象、精工传神。——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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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李商隐的《锦瑟》：“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语言华美、巧用典故、饱含深情、委婉如歌。——精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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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纳十四首中大部分诗歌的共性特点为：自然、朴素、清新、形象生动、通晓流畅。李白道出写诗用词的真谛：“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信手拈来，挥笔落字是我们写诗的秘诀。你看，“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牧童遥指杏花村”“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句句如口中流语，娓娓动听，词浅意深，余味未尽。应该注意，这里提倡行云流水，挥笔就来是不是与提倡字斟句酌的推敲相矛盾。我们既需要滔滔似水的文字，也需要激浊扬清流畅的文字。所以，文字奔腾而出与“两句三年得，一吟泪双流”“吟安一个字，捻断数根须”的推敲是一对矛盾统一在写诗的过程中。——独到

王彦儒

如何选择语言？苏东坡论诗的语言说过大意如下的话，初学语言，大多简单又平白；学到一定程度，语言便追求华美、深奥；到了登峰造极，语言又回到平白如话这样一种境界。依据哲学的观点，即螺旋式上升，同在一个垂直点上，但不是原点，已是原点上面的一个点。为了引证苏东坡的这个观点，我浏览两千多年来的三千多诗词名句，终于找到最有说服力的两个例证，说明苏东坡的确是高人高见。其一、春风又绿江南岸；这一句让小学生写，即，春风又到江南岸。“绿”和“到”都是小学一年级学的，此不比彼深，在其妙乎！其二、天下谁人不识君。古今儿童均能写出来，古代的儿童会这样写：天下谁人不识汝。而今的儿童会写：天下谁人不识你。“君”在诗中的意思就是“汝”和“你”，大师和小孩的语言差不多，但大师的用乎之妙和儿童的用乎之平简直是天壤之别。由此而推及大多数名句，如“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风吹草低见牛羊”“山雨欲来风满楼”“天生我材必有用”“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蜀道难，难于上青天！”“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等等名句都达词浅而意深的境地。仅以李白的《蜀道难》为例，“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人们一下子便记下它，而同诗中的“飞湍瀑流争喧豗hui”这样深拗孤僻的句子很少人愿意去记它。——个性

王彦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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