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凉

王泽生

    秋风凉
    （2016-8-6下午）
    真的立秋了，紫华说这两天下雨，把闷死人的鬼天气驱散了。连日来小城高温持续不下，热得人们彻夜难眠，我也饭量锐减，一连好几天打地铺。天穹在下火，地上在下火，到处是一片火海。
    在热浪倍加煎熬的同时，人们开始掰着指头盼起立秋来，城里到处议论着前一阶段低温，包米还没窜蓼呢，现在才窜蓼，大概是说年成不太好。至于年成好赖与否，乡下老农心中自然有数，他们不紧不慢、不慌不忙地在农闲。
    母亲说有钱难买五月旱，六月连阴吃饱饭。呼兰河这地方不管啥年头，都旱涝保收，老农民种地就跟端铁饭碗似的。这些日子的央视气象预报，紫华说江南是红色的，的确，那里有些地方成了名副其实的火炉，气温比人的正常体温不相上下。母亲在温州打过工，她说南方五天不下雨就是旱了，热得闷死。
    绥化小城迎来了蔬菜旺季，香瓜黄瓜便宜透了，前不久给我捎獾子油的木兰县的那老头，就是帮别人来绥化抓西瓜香瓜的。楼下的果树林红了，城头热得起了瘴气似的东西，终日终夜的弥漫在那。天空中很少见到燕影，是被热得，母亲说夜间它们都到树上躲凉去了。恰好楼前那个燕巢住进了山雀子，并鸠占鹊巢似地，它们霸占了燕窝，前几天还吱吱的叫着，是新出壳的小雀子。
    不知不觉，我出院快两个月了，一切都穿越过这个盛夏转向秋天。电扇的风都是热的，我抱怨的时候，忽然一场大雨从天直落，雨滴粒粒如豆。雨中满地的凉风，雨夜满耳的虫鸣，都肇示着一缕缕淡淡的秋意。盛夏的时候，秋天像是还很远，此刻，秋就在身边。此刻，大气包容着一切，鲜活和衰颓，花朵和果实。
    夏天像是租来的，秋天又像是从很远的地方来。城头燕群低飞，似乎在眷顾什么，一声不响。如果再晴天，满空云团厚积，白如雪山，那是秋云。鸣虫四野，一直叫下去，一个忙忙碌碌的秋在临近，我的老母亲又衰老了一些。

风吹树吟

一曲母亲的情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