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以境界为最上

振波浪清

如
李清照的《读史》: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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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天祥的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虽然只有披肝沥胆之情,但岂非人间好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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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类名句之所以震撼人心,不在意象真切、意境神妙,而在于诗人关照人生意义和价值的态度。它直面生死选择,表明心之所志,不仅继承了“诗言志”的传统,而且高标人生的价值所在,故能流传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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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国维《人间词话》中虽“意境”、“境界”同时使用,
但据郁沅在《境界与意境之辨义》一文的统计,境界出现49次,而意境仅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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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907年王国维托名樊志厚发表的《人间词乙稿序》中,通篇多用意境,
但一年后,《人间词话》完成了由意境到境界的转向,开卷即标明境界的核心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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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者以为,境界之高格就在于艺术对人生的关注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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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必以境界为最上。有境界者自成高格,自有名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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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北宋之词所以独绝者在此。”
又云:
“境非独谓景物也。喜怒哀乐,亦人心中之一境界。故能写真景物,真感情者,谓之有境界。否则谓之无境界。”
诸人,唯在兴趣。羚羊挂角,无迹可求。故其妙处,透彻玲珑,不可凑泊。如空中之音、相中之色、水中之月、镜中之象,言有尽而意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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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谓:北宋以前之词,亦复如是。然沧浪所谓兴趣,阮亭所谓神韵,犹不过道其面目,不若鄙人拈出“境界”二字,为探其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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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在何处？艺术关照人生的程度,艺术作品的价值判断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