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清旷到清空 ——苏轼、姜夔词学审美理想的历史考察

扬之水

苏是衣冠伟人,是思辨型的智者;辛是弓马实践型的勇者。苏追求的是“诗书事业”,是文人政治上的功名;辛追求的是“弓刀事业”(《破阵子》),是武将军事上的功勋。苏的事业包含着儒生对君主个人的知遇感激和忠诚,故他有时慨叹“老去君恩未报”(《满庭芳》);辛的事业是英雄肩负的民族统一大业,故他悲愤的是“不念英雄江左老,用之可以尊中国”(《满江红》)。

扬之水

苏在闲适中追求的是自然人格,故在自然山水中能获得宁静感、超然感;辛在闲适中追求的是道德人格,故退居时心境也总是那么躁动不安,悲愤难平。

扬之水

这里的“气”与辛氏所推崇的“气”都指人格正气。但这种人格正气具体到创作中,苏辛又迥不相侔:苏多清逸之气,超妙之气;辛多沉郁之气,豪放之气。

扬之水

在异乡与异客之间,总是存在着距离。客的身份永远是流浪者,是不能介入这个世界的局外人。作客体验的重要一点是飘泊感与孤独感。这里的飘泊不仅是指向生活方式的,更是指向心理体验的;这里的孤独也不仅是形影相吊,指精神的归属感的消失。

扬之水

与东坡精神品格相似的白石在词学审美理想上自然会呈现趋同东坡的迹象,于柳永、辛弃疾之外别树一帜。

扬之水

所谓气格,即是词中所寄寓词人精神境界的艺术外化特征。“聊佐清欢”的词由于既不以儒家“礼义”自缚,也不以“言志”传统自期,气格常流于卑弱。

扬之水

白石的刻意不是指向空枵的堆垛,而是指向空灵的创造。因此,“清空”在本质上还是通向“清旷”的。

眉月

拜读佳作，学习受益。

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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