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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陈季 于 2021-10-21 18:10 编辑
厨艺
哈尔滨老肖，某日堂食时偶然遇见之，因言语投机，故此常来常往，一日尝对我言，其堂弟，厨艺为周边村屯百里第一，故乡村中每每有红白喜丧，村民则争相邀请其操持，尤以大铁锅熘炒为地方一绝！此人吾未尝见过，听其言，欲识之！肖闻之、欣然乐往！
某夏日闲邀其驱车同往至肖弟家，篱笆外、见其弟媳院中饲鸡，老肖问，弟媳曰：去十里外东村王家办婚宴，业已二日也！若所事急，找去！无奈驱车往，片刻辄至，进其村迎面张红挂彩，爆竹花屑满地，新人已然接至，见肖弟正然忙活，一人掌灶，七八个村妇改刀、端盘，里外撺梭，村中男女老少百余人置院中，围簸箕，栲栲栳、十人一台围桌坐定，八凉盘已然摆在桌上，经老肖引见，其弟喏喏，相互握手寒喧，让至屋中，以上客摆排坐定，然后又出外忙活，吾欲睹其厨技、尾随而出、至院中芜廊下，见平地起三眼锅灶，有一人专伺苞米秸秆，灶火正炽，上各坐一锅，锅者横下宽窄，足足半米有余，内炖蘑菇小鸡，其弟一手持煸菜小锹，一手持锅耳，锅随手动，锅动菜翻，灶火入锅，呲呲啦啦作响，香烟四溢，一锅出十余盘，有侍候者忙递碗盘，有跑堂者端菜的，分发各桌上，众食客眼睛瞪得溜圆，哈喇子直滴，抻长脖子老等。
那菜色盘盘各异，菜分五色，青、红，绿，紫、白，肉分：块、片，絲，段，色分：红白，两色，红者油润，白者如膏！鸡分，红烧鸡块，整只脆烤，白斩手撕，小鸡蘑菇炖粉条，猪分：红烧，琥皮蒜泥肘子，梅菜扣肉，京烧大肠，清蒸排骨，酸菜汆白肉，红烧羊蝎子，凉拌牛蹄筋，等等不一而足！好家伙这傢伙忙的，提前两天备料，一朝露手，色、香、味足，人们是大快朵颐，大碗喝酒、大块吃肉，造的那个香啊，肖弟忙的是顺脸淌汗，小掛子都能拧出水来，这顿忙活，人们吃的那叫个满足！肖弟烧上一锅水这事才算是大功告成，一屁股坐在台阶上，从上衣兜里掏出烟来点上一支，滋滋啦啦吸足一口，这才算是缓过神来，对我说：俺这个行当没啥好学的！一身的葱油味，看着别人吃得香，轮到自己啥情绪也没有了，这时候只想回家躺在炕上睡一觉！人这辈子吃啥？一碗粥，一碟小拌菜足矣！清清爽爽一辈子比啥都强！这手艺不能学！
他的这番话到是掏心窝子的，刚才看他这顿忙活，烟熏火燎的还真就不是一般人所能受得了的，食者是高兴了，操持者遭了老鼻子罪了，咳！人这辈子图个啥子玩意儿呢！
我本来是有兴而来，想学两手，到现在却是兴趣全无，看着桌子上面杯盘狼藉，自己反到没了食欲，用眼瞅了瞅老肖，只见老肖正在兴头，酒喝的正畅，我也不好扫兴，钻进车里胡思乱想了起来，正迷迷糊糊之中，见几个人抬着老肖塞进车里，我知道老肖又灌多了，忙跟肖弟招呼一声，一脚油门、归去！
作者陈季
2021年10月21日傍晚18时2分写于深圳市羊台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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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0-21 1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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