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楼阁——创造的想象

扬之水

因为类似联想的结果，物固然可以变成人，人也可变成物。物变成人通常叫作“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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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变成物通常叫作“托物”。班婕妤自比“团扇”，就是“托物”的实例。“托物”者大半不愿直言心事，故婉转以隐语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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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普通的托物是“寓言”，寓言大半拿动植物的故事来隐射人类的是非善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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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拟人”和“托物”都属于象征。所谓象征，就是以甲为乙的符号。甲可以做乙的符号，大半起于类似联想。象征最大的用处就是以具体的事物来代替抽象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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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最怕抽象和空泛，象征就是免除抽象和空泛的无二法门。象征的定义可以说是：“寓理于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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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艺术作品中人情和物理要融成一气，才能产生一个完整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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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观的艺术家在创造时也要能“超以象外”，客观的艺术家在创造时也要能“得其环中”，像司空图所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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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是生命的表现。生命像柏格森所说的，时时在变化中即时时在创造中。说诗已经作穷了，就不啻说生命已到了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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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是主观的作品都必同时是客观的，凡是客观的作品亦必同时是主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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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作品都必具有完整性。它是旧经验的新综合，它的精彩就全在这综合上面见出。在未综合之前，意象是散漫零乱的；在既综合之后，意象是谐和整一的。这种综合的原动力就是情感。